短视频世界总有自己的社会学。有快手社会学,也可以有抖音社会学。然而“快手社会学”,总是与“下沉”的概念联系在一起。
观看基层文娱的前提,是技术足够“下沉”,城乡妇孺、各行各业都成为无门槛的影像生产者。快手的特色,也是时代的技术普惠,让上传和播放短视频这件事变得简单又便宜。
不过,普通人的影像生产如何被更多人看到,则是算法的问题。
数据科学家凯西·奥尼尔的《算法霸权》提到这一点,算法和大数据的公平性是难以保证的。大数据算法做的常常只是锦上添花的事儿,有时甚至是落井下石。算法的世界,是被意识形态所具体决定的。
快手早期工程师的算法理想是,全世界人在快手上记录日常生活,这必然要求流量的去中心化。然而,技术、运营及平台所处的大环境都在改变。流量为王的产业竞争是一座黑暗森林,谁掌握用户使用时间的话语权,谁就能占据最大的市场份额。
快手的基本盘在于无差别地聚合的大众,而短视频世界的丛林法则冲击着这种理念。反观各行各业的草根网红,他们对接当代各行各业,透过“土味营销”一路带货。然而,民间网红形成的“老铁经济”能与制造业产生真正的联动吗?这恐怕更是快手社会学需要长期关注的。
